我是一個比較宿命的人,在這人生六十幾年的旅途中有許多重大的轉折都不是我刻意去追求的,但我一直覺得這樣的安排對我卻是最好的,我是一個被上天眷愛的幸運者,無時無刻感受到上天的恩寵。在藥華醫藥工作的這十一年感受更是深刻,每當公司在最困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就會有貴人出現,幫忙度過難關,公司得以繼續茁壯,而有今天的規模。
除了跟隨林國鐘博士回台創立藥華醫藥外,我的事業生涯算是比較被動的。大專聯考解答出來的數學題居然沒把答案填上去,因而與台大擦肩而過,進了北醫藥學系。為了嫁我先生,必須找個不回台灣的理由(那時民風保守,台灣人是不嫁外省人的),碩士唸完後申請博士班,居然申請到那時全美藥學系排名第一的密西根大學的全額獎學金,父母只有隨我了。先生畢業後到NIH做博士後研究,我也很幸運地在FDA當新藥審查員,沒想到這份工作對我回台發展竟有莫大的幫助。先生做完博士後研究到加州的生技公司Isis上班,一年後我也搬過去,和他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做了十一年後才回台。
這一切看似簡單其實是相當辛苦的,多虧先生的體貼與諒解。兒子們小的時候,每天上學都是先生打點,我則一大早就去上班,下午五點半一定要離開辦公室,在六點鐘以前必須從安親班接回兒子們,晚一分鐘罰一美元。回家後必須馬上準備晚餐,固定要做一葷一素,剩飯剩菜就是兩人第二天中午的便當。我從小學開始帶便當,一直到現在都沒間斷,我們應是地溝油最輕的受害者。我那時每個月大約要出差一次,那是我最放鬆的時刻,沒有孩子們的干擾,我晚上在旅館可以躺在床上好好地看電視或看書,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我母親是客家人,我們多多少少傳習了客家人刻苦耐勞的精神,凡事認真做,絕不抱怨。為了扮演好多重角色,我做事必須非常有效率,這要歸功我在台灣做了四年的醫院藥師才出國念書,藥師處理處方籤不僅要快還要準確。從小母親就告誡我們,每人一輩子能花的錢是注定的,不要年輕的時候花光了,老年的時候生活困苦,這個觀念根深蒂固,每次上街採買時,我大都買小孩和先生的衣服,不是我體貼,是我要享受購買的樂趣而不要用到我自己的Quota,哈哈!是不是有點自私?
我最後想跟大家分享的就是不要因為沒考上台、清、交而氣餒,台清交的文憑只是剛踏出社會的優待券,以後的發展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經驗是一路累積出來的,當別人在處理事務時,不要認為事不關己,要思考如何做可以做得更完美,這樣別人的經驗也就變成自己的經驗了,這不就加速成長了嗎?
要同時扮演好女兒、好媳婦、好母親、好妻子已是非常的困難,又必須在職場上與男性爭一席之地,更是談何容易。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為者亦若是。共勉之!♥